任何虛構世界都是依照作者本身經驗累積反芻出來的,而這虛構,其實是一堆真實的總和或是變形,也或是想像……
我從沒寫過小說,曾經自己試著企劃、寫著一些故事,挑選我感覺深刻的事情,像是背包客旅行、吉他與愛情,甚至我還把寫作企劃動到了我愛的啤酒、籃球、搖滾、青春、科學……,有了第一本書的寫作經驗,這ㄧ些創作還真的讓我有系統的產生了很多的篇幅。
但是許多主題寫了好多篇,突然就會一陣厭惡感,並不是對於這我愛的事情產生反感,而是對於要把這些想法文字化的過程,我有了些倦怠與猶豫,還有與親友討論這些寫作議題而外產生出來新的想法,讓這簡單的創作漸漸複雜,我有了卡關的感覺。想要寫更多,手指越是僵硬。
一直想再寫出一本書,我才扎實的自覺靈感空乏,才華拙劣。
直到有一天洗澡前,我看到了一個新聞報導,邊洗邊想著這個新聞內容,我突然有了一個創作想法(我超多文章的發想好像都是淋浴時想出來的@@),而那新聞內容大概是:
「日本兩個家庭,因為醫院的疏失,把兩個新生兒搞錯了家庭,原本應該含著金湯匙的孩子被誤放在窮人家,而那位本應該在窮家庭成長的孩子,則落到了資源富足的有錢人家。」
這一段就寫在我小說的前頭。
這種金錢價值觀與衝突感,孩子的成長與未來現實的壓力,讓我想到了一個常常大家討論的問題:「如果中了樂透,你會怎麼做?」
然後洗完澡我就開電腦開始鍵盤疾書,停不下來,一不小心萬字出爐,而小說故事結局我也先暫時有了雛形。《億萬副作用》就這樣開始了!(一開始書名叫作「純世代 PURE GENERATION」)
意外地發想,我掉進了小說創作的深淵裡,我要打造每一個角色,把他們的個性給勾勒出來,而某些場景我也要讓畫面情境化,那或許是我熟悉的場景,也是我新查詢探勘出來的地方,那些對話的穿插還有章節中想探討的議題,這些串接讓我好像這齣戲的導演,讓我覺得主宰著這一個我創造出來的世界,實在是大呼過癮。
我創造的一切,非常鮮明地在我腦中跳躍,我開心的在自己的小宇宙欲罷不能。
創作的時間是隨時隨地,一有靈感就寫下小筆記,而卯起來寫的時刻一直都是每週六的下午,狀態好的時候,會迫不急待在工作後的晚上趕快把想法成形,狀態不好的時候也會逼迫自己在週六下午擠出些內容,或是修改一下之前寫得不太順暢的地方。
就這樣,規律又不太規律的旅程,就在我的生活中發展了一年,如自己計畫的,剛好在年末12月我把故事寫完。
這段時間可以說是興奮不已,也有心力交瘁,那真實的一年寫作心路歷程,我把它化為序言如下:
自序
是這樣開始的。
騎車等著紅綠燈我不無聊,我腦中反覆激盪著那個場景,突然噗哧的笑了出來,還嫌紅燈 時間太短促。
在一家店裡,我急迫的詢問著店員可否借我紙筆,因為突然想到的關鍵字,怎樣都怕忘記。
我曾在餐桌前抓著頭,懊惱著我空竭的靈魂,然後無止境的放空,接著蓋上電腦,大吃 大喝。
喜歡把筆電放在闔上的鋼琴上打字,敲著文字以為是音符,就算走音了也不知道,我竟然 打字通宵直到天明。
重感冒的暈眩,我誤以為是甜酒的微醺,不知道是迷濛時刻創造的畫面太刺激,還是吃藥 的副作用,我竟然心悸不已的落筆,害怕吸不到空氣。
這些創作的過程給我帶來莫大的樂趣,寫的過程中,故事怎麼曲折發展,其實連我自己都 不知道會變成怎樣,可以計劃,但是無法預料。
就像旅行,同一個地方你重新去一次,相信許多邂逅、光景與故事也都會不一樣,我也相 信,讓我全部重寫一次,這一切也都會不一樣。
事實上就曾寫了好一大段長篇故事,結果電腦當機沒存到檔案,只好重寫,確實完全無法 寫回原來的字句了,我也默默接受這樣的命運造化弄文。
我想這樣就是寫作最誠懇最真實的模樣了。
小說讓我認識了自己的巨大與渺小。
獻給這個世代中純粹的你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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